要真的努力哦

[楼诚]食粮(16)

【15】


 

看了好几篇好文,还写个Ball!写个Ball!

快写完吧我看文看得完全不好意思下笔。

 
 

大概不需要安利但我还是想安利纪录片《客从何处来》……今天刚开始看,小家见大家,片段见长河。真的历史总比想象锋利啊。
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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明楼贴着地滚了一下,整个人缩进阴影里。阿诚还是心软,枪子儿擦着他锁骨滑到肩头,血流得不少,但行动没受什么阻碍。倒是聪明,明白他。猎物跑了,那狼和狈也不用维持什么温情脉脉的表象,明楼看着朝他逼过来的人,擦了擦脸上溅到的血。警察的哨声适时响起,军靴的踩踏声在空寂的月台上异常明显。他和寇荣的人隔着几步距离,他朝着枪口,露出个嘲弄的笑。


“什么人开枪!”终究有人怕死,枪口调转,仓皇逃窜。明楼把自己的枪扔到铁道里,放心地躺下去。只可惜了这把勃朗宁。

 
 

包扎是在警局里做的,附带一些例行的询问。巴黎警察倒也不会真的去查些什么,水太深,谁都不想碰。明楼出来之后先去了花店,贵婉给玫瑰浇着水,不紧不慢地说王天风杀了寇荣。怪不得一路没人跟随,山中无老虎,猴子也不敢称大王。他咬着牙问她,为什么是阿诚?

 

“他很优秀。”


废话。他带了八年的孩子,他当然知道。贵婉停下来看着他,“不是我们选择了他,是他选择了我们。你该庆幸你们是战友。”

 

明楼冷笑了一声,“哪个大哥会想自己的弟弟拿枪?”


贵婉叹气,“事已至此。”


明楼没再说话,披着衣服出了门。公寓里还有人等着他。想起那个人,他就觉得心上悬了一把刀。

 

他的弟弟,他的阿诚,是什么时候长成这个样子的?

 
 

屋里没亮灯,但明楼一走上楼梯,门就开了。明诚的脸只一半在灯光里,眼睛睁得很大,像小时候等他回家。这会儿他们又是兄弟了。明楼在台阶的末端停了一下,然后明诚从那点光里退了回去。他们都需要一些时间来调试情绪。该说什么?谁也不知道。


明楼进了门,打开灯。明诚在屋子中央站着,脊梁挺直,头是低的。明楼把披着的风衣挂到衣架上,发觉明诚掀起眼皮看他的伤。他面上没动,到沙发上坐下,语调像极了明镜。“跪下。”


明诚霎时就明白了,这会儿不谈国事,谈家事。他顺从地跪下来,穿的是短裤,膝盖磨在地毯上。明楼的声音在头顶,像网子罩下来,困着他。“你想过大姐吗?”


明诚的头更低。这一点上明楼怎么怪他都是应该,虽然他心里明白大哥其实并没有教训他的资本。不论早晚,不论缘由,他们终究走了同一条路,这条路和明镜送他们来巴黎的初衷南辕北辙。她从此要么活在永无休的谎言里,要么活在永无休的担惊受怕里,直到胜利,或者死亡。女孩子最好的时候,她牺牲了所有个人的理想和幸福,可这牺牲被她最亲的人弃如敝屣。明诚知道不是顶嘴的时候,可心里不甘,他反问明楼,“那大哥呢?”


明楼压根不打算回答他,“你该庆幸我手里没鞭子。”


“你有你的理由。我也有我的。”明诚顿了顿,心一横,“我死总比你死好一些。”


话音未落,明楼一脚踹在明诚肩上,和他自己的伤同样位置。明诚被这力量逼得后仰,硬生生止住,重又跪直了。他隐约觉得这会儿明楼才真的生起气来,从小到大明楼没揍过他,一面是他懂事,一面是幼时被打惯了,体罚起不到威慑效果。这次大概是真急了。明诚仔细想了下刚刚那句话,自觉无错,可明楼的眼睛狠盯着他,全是恨铁不成钢的怒意,一点都不掩饰,甚至有厌恶。那点厌恶吓得他浑身都凉,冷汗从后背挤出来,把衬衣牢牢黏在皮肤上。明诚的喉咙动了动,想道歉,可明楼一定会问原因。

他不知道原因。


两个人隔着一方空气对峙,明诚膝盖发麻,明楼的肩伤也不好受。都是折磨,本应速战速决。明诚近乎悲哀地想,你想要什么呢?难不成真要我告诉你,我不止是为了自己为了国家,也是为了你才去拿枪的吗?明楼始终走在他前面,不远不近但永远有距离,这次他以为自己能跑两步追上他,可如今还是只能看着他的背影,看他劈开了荆棘的路,自己走的不过是他已经踏平的坦途。明楼是厌恶他的无能吗?

 

明楼一直看着他,没错过他脸上变换的每一个表情。他的眼神终于变得柔和,复归一个真正的兄长。“阿诚,你从来不知道,你对明家,对大姐,对明台,对我,意味着什么。”


明诚真正怔住了。原来这才是他愤怒的原因。他怒他不懂珍重,怒他不知自尊,怒他从心里恪守分寸,自己划下楚河汉界。他千想万想也不知道是这样,果然是家事。他终于觉得愧疚,眼泪悬在眼角,不敢落。明楼还等着他的回答,他颤声说,“对不起。”

 

明楼心里也有疚。他一直以为心结是解开了的,从没想过阿诚仍然认为命有轻重。两个无血缘关系的弟弟,他和明镜一人带一个,女人心细爱骄纵,明台又小些,他一个男孩带一个男孩,绝没有捧在手心宠着的念头。他总想着带他看看天地,看看江海,看看外面广而纷繁的世界,却忘了在这个家里,玩闹中也有远近之别。


有自己的错在里面,心就狠不下来。明楼顺势受了这句认错,伸出一只手,让阿诚搭着起来。掌心相触的时候,才觉出两方的汗意。谁也不好过。


“我不想你走这条路,这点毋庸置疑。可如果你真的不为国家做些什么,我倒要怀疑,你是不是我一手带出来的那个明诚了。退无可退,我只要求你一件事,活着。别忘了大姐为什么送你到巴黎来。”后两句也像说给他自己,人都有软肋,明家的男孩有共同的软肋。阿诚重跪下来,脸贴着他的膝头,“哥,我答应你。你也答应我。”

 

“好。”明楼摸摸他的头发,任他在自己膝上靠着。隔过了这么多岁月,还是回到小时候。哥哥哄着弟弟,弟弟陪着哥哥。夜很深,但不怕也不孤独。

 
 

Tbc.

 
 

唉,把控不好。

恋爱线被写成了亲情线……捉急。


【17】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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