好像能生拉硬拽一次六十分了？那在这个圈就没有遗憾了233

 @楼诚深夜60分  关键词：陪伴与懂得

不会撩妹写糖的我，摸了一个玻璃渣。
接电视剧姐姐离开的那个晚上，之前的文里提过一句，扩写成一个片段。

只能写傻白的我就安于写傻白了ˊ_>ˋ
偏亲情向，是否OOC见仁见智吧
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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他们回到明公馆的时候，阿香已经睡了。

客厅里留着灯，向上的楼梯笼在光里，和以前很多个晚归的夜晚一样，和他们离开的时候一样。

可家却不是家了。

两个人弯下腰换鞋，动作很轻，手却是抖的。明诚照常帮明楼脱大衣，血腥气和枪硝味一路也没散。那个时刻之后他们就没说过话，所有事情都在沉默里进行，明楼放下她，最后一次摸她脸颊，甚至不能为她整理衣服，血都擦不得。他们把他留在远去的火车上，把她留在敌人的血泊里，他们做了忠臣，也做了逆子。明楼站起身的时候踉跄了一下，明诚扶住他，难得强硬地把他拉进自己怀里。明楼顺从地靠在他肩头，缓慢吐了一口气。

明诚没说话，把他抱得更紧。


明楼没进自己屋子，径直往二楼走。明诚跟着他，但在大姐房间门口停住了。明楼进去，明诚给他关上门。一个晚上，他们始终隔着这扇门。

这个时候，明诚几乎有些庆幸了，他并不，并不真正算是明家的孩子，明镜的弟弟。这让他还可以些微地将自己从这件事里剥离出来，留着一点理智，倒杯热水，找出几片阿斯匹林。谁都可以倒下，明楼不能，真情实意的悲痛只是这一个晚上，之后就变成洗刷冤屈的筹码，辩驳质疑的武器。他敲敲门，尽力让声音平稳， “ 大哥，水和药在外面。 ”

或许他得到了回应，或许没有。


明诚在洗漱间，倒了半脸盆凉水。他的脸浸在里面，直到呼吸完最后一点空气。嘴唇上一圈被自己咬出的血印，湿淋淋的。他想起遥远的、尚被母亲宠爱的岁月，想起午夜梦醒时突然的巴掌和拳头，想起明楼抱着他进门，那双颤抖着摸他淤青的手。好的坏的，甜的苦的，都没有了。

镜子里一双泛红的眼睛，迅速地模糊了。


再出来的时候，杯子和药被拿进去了。明诚略微放下心来，靠着房门坐下。听不见屋里的声响，他无从知道明楼的状态，但那个人总能扛住，也必须扛住。太阳会升起来，消息会以第二手的姿态传进来，再上演一场场半真半假的愤怒。只有这个晚上，所有悲恸都被纵容。

这个晚上，他们也怎么都不能原谅自己。


上一次躺在这张床上是什么时候？即使有过，也是在很小的年岁了。打有记忆起，他们就各自有自己的房间，白天凑在一起嬉闹，晚上都要乖乖回到伶仃的黑暗里。香气还未散，柔和地包裹他，像月光下落桂花，不是她谈生意走场面的那种。

是家里的那种。

明楼睁眼看着天花板，什么也不愿意想。但思维又是无法控制的，他的大脑习惯了思考，即使踩下刹车，也罔顾意志地扯着他往前走。太多事情都在这一天压下来，他送走了他最亲的两个人，生离和死别，都无可挽回。走这条路他从来没有后悔过，可他最初想护住的人，都一个个地到了暗影里去。香榭丽舍的枪声，香港机场的劫持，苏州铺子的逮捕，他们是怎么，一步一步地，走到今天来？

戏文里唱得凉薄，眼看他起朱楼，眼看他楼塌了。他想起父母罹难后这间屋子里彻夜的灯光，他的姐姐在清晨疲惫地靠在门框，问他吃没吃好，叮嘱司机一路小心，一定看着小少爷进校门再开车回来。也就是那时候明楼意识到自己身上的责任，他仍然是个孩子，但必须迅速长大。再之后他做了哥哥，有了两个弟弟，小一点的那个缠着姐姐，像怎么也甩不脱的牛皮糖，大一点的只怯生生跟在他后面，从书房门口小心地露出一个脑袋。

他们失去荫蔽，却也渐渐有了未来。
然后又是，一夕崩塌。

所有人都可以死，唯独你兄弟不能死吗？
他很想说不能。

苍苍蒸民，谁无父母？提携捧负，畏其不寿。谁无兄弟？如足如手。谁无夫妇？如宾如友。生也何恩，杀之何咎？可结局就是这样了，离开的人不再回来，留下的人没有止步的权利。这条路终于也染上至亲的血，不，也许更早，从司各特路，从76号，血是很久以前就漫上来的。只有他骨肉完好，皮相亮丽，三件套配金丝眼镜，宴席上阿谀作态，钢笔下铁画银钩。背负了这么多性命，他是连死也不能了。汉奸明楼，特务明楼，抗日者明楼，都是他，都是千万个人。

他问了自己那个问题。
值得吗？

值得。
但一个弟弟，还是没能护住他的姐姐。


水完全凉下的时候，明楼吃了药。疼痛像倒纺的线锤从他身上剥离开来，他陷在柔软的乳黄色的被褥里，放任自己沉溺进一个血色的梦。谁也不是了，这个破碎的晚上，他只是明楼。

而门外醒着另一个人。

这个人陪他生死，陪他爱恨，陪他在久长无尽的黑暗里，等着为光明燃尽最后一滴血。而现在他等他醒来，等着句点之后的第一个清晨，等着他披坚执锐，从眼泪里重新来过。

寄身锋刃，腷臆谁愬。无贵无贱，同为枯骨。


早上六点，明诚轻推开房门。明楼半蜷着身子睡着了，左脚露在外面。他走过去，把被子拉过一节，不敢碰，只用目光扫一遍他疲惫的眼眉。一个小时后他会叫醒他，厨房熬上了白粥，再没有胃口，也要劝他吃一点。电台收到消息了，明台和军火都安全，这勉强……算是一个安慰。结束的故事结束了，可未完的事业仍未完。

只是此后再无顾虑。
毕竟，他们再也不是小孩子了。


End.

古文来自《吊古战场文》，无意中看到的，非常苍凉惨烈啊。

结尾致敬（？）《城南旧事》

电视剧里第二天楼总其实是在自己屋里出来的……whatever∠( ᐛ 」∠)＿


最近圈子里好多事，又想起之前刷MONO日签的时候看到的那句话，“在各种事物的常理中，爱情是无法改变和阻挡的。因为就其本性而言，爱只会自行消亡，任何计谋都难以使它逆转。”可不要逼着它消亡了呀_(:з」∠)_