要真的努力哦

[楼诚AU]光散落地方-29

比一般的更新长度少一百来字。

也没有什么事情发生。



-29


明诚走进浴室,看见沐浴球上一点没洗净的泡沫。连氤氲的水汽都是他的,开关在中间靠左的位置,今天的水大概偏凉。他知道自己应该忽略赵医生似是而非的暗示,想法一旦在脑子里扎根,就只能无穷无尽地往地底里去。比如现在。和同性共用一个沐浴球不是一件暧昧的事,何况他已经带过来了自己的,但是那些水汽,水汽本来只该是水汽。明诚用凉水洗了把脸,有那么一瞬间想忘记所有的前因后果。天要下雨,娘要嫁人,都随他去吧。

 

出来的时候明楼递给他吹风机,“湿着头发睡会头疼。”男人穿暗金的丝绸睡衣,床单是深绿色,像丛林里的蟒蛇一闪。明诚本科修过摄影,工作以后也赚过人像外快,这个人几乎不需要动作,仅靠五官就可以完美地分割光线。所以他其实可以理解通讯站里女记者们的疯狂,何况明楼的魅力不只在于皮相。是不是张爱玲说过的?女人对男人的爱,多少要带着点崇拜性。

 

如果忽略性别和某些措辞,明诚也可以勉强地赞同这句话。他从小没有嫉妒的情绪,对强者只有敬佩和防备,像初次见面时明楼低垂着眼睛看他,这无论如何称不上一个友善的开场。然而大半年过去,再要明诚去做评估,天平已然向好的一方倾斜。或者向更久以前追溯,当他第一次在网络上看到那轮血红的太阳,就已经开始揣测镜头后的眼睛。他承认自己沉迷于那种堪称凶悍的克制,黑暗里窥伺猎物的猛兽。像卡波尔用以迎接他的那场小型爆炸,对入侵者的警告,近乎实体的红。

 

而明楼在看一本画册,CEC办公室里常见的彩色打印纸,明诚不用靠近,就知道是自己带过来的那一本,只是没发现明楼什么时候从他屋子里拿到。八成又是赵启平。没听说二十来岁的小伙子能这么喜欢做媒?

 

……不,不是做媒。然而看见明楼的表情时他还是感觉到了羞赧,娱乐组小姑娘们跑明星现场的心情他突然懂了,像捞出的海苔铺在石板上,晒掉所有遮遮掩掩的水分。明楼是那个审视着他的太阳。如果我喜欢的不是他喜欢的?突然有人叫他一声,“明诚。”

 

“我没有商业使用,当然私自印刷也是不好的,我为此道歉。”

 

明楼很轻地笑了一声,“别紧张。我的摄影集印量不大,你能买到原版才是稀奇。说起来你是我见到过的第一个,怎么讲,粉丝?所以,我想送你份礼物。”

 

明诚有点不好意思,“你都给过我原版了,我还敢要什么?”

 

“为什么不敢要?”明楼递一个纸盒给他,“毕竟,我也擅自使用了你的肖像权。不如做个交换。”

 

是本摄影集。明诚翻开它,先看见自己在夕阳之下的侧影。全是星星点点的他,身体片段被拼凑成面目不清的影,有些他无意中见过,有些是第一次。这有点像公开处刑,明诚想。但是是新古典主义油画的那种。

 

“我不太拍人像,要是不喜欢,怎么处置都随你。反正也只有这一份。”

 

终于轮到明诚反过来笑他,“我还没说话呢,你紧张什么?”

 

 

不算彻底的黑暗里他们并排躺下,明诚的被子留给赵医生,这会儿盖的是明楼的。他直挺挺躺着不敢动,怕碰到床上的另一个人。这和他第一次与明楼睡在一张床上的感觉是不一样的,那会儿他害怕的东西很多,像靠近一座活火山,或者捡起一颗手榴弹,而现在只是不想打扰明楼的睡眠。室外夜间照明灯的光源透进窗帘缝隙,在天花板上打出斜斜的一道,明诚睁着眼睛看它,好像太阳即将跃升时的金边。他平静地准备接纳自己的失眠。

 

然而梦境赴约而来。意识清醒的最后一刻,有人叹息一般地开口,“没错,我开始紧张了。”




·诚哥:抱歉我无授权自印了。

·楼总:不要买高价本。

·我:你怎么还不学英语啊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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