琐碎日常？不太长。

最近太忙了，也写不出什么有意思的。部分资料有参考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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明诚从他手里得到一把枪。

“西格P320，美国人用的玩意儿。没有手动保险，你先试一下。”

这是第二天早上，天气晴好，阳光温柔地覆盖过城外杂草丛生的土地。明诚没有想到明楼在这儿居然有个简易的射击场，改造过的人形靶上弹痕斑驳，但并不全在致命部位。“紧急情况下，能打中肢体就不错了。”他换了一张新的贴纸，接着走到明诚背后，扶住他的手，“第一次开枪吧？注意后坐力。”

明诚的第一枪是左肩八环。

明楼把手收回来，“不要心软，你活着才是第一要务。下次试试心脏吧。”

即使回到通讯站，明诚仍然觉得耳朵里塞满了轰然作响的枪声，明楼靠在吧台上开一瓶香槟，很浮夸的那种开法，像是又在明诚耳边开一枪。之后他把高脚杯推过来，“不错，看起来你已经习惯了。”明诚趴下去抱住自己脑袋，“今天晚上可是不用睡觉了。”

“吃点药也得睡。明天七点钟，起来练防身术。可惜时间太紧了，只能教你点技巧。”明楼戳戳他过度使用的上臂，“过会儿给你冷敷一下。”

其实没有太严重，明诚心里想。但他没拒绝明楼。在这个将要面对一些未知危险的时刻，他决定对自己好一点。明楼的床躺起来的确要更舒服的，理由是他在这张床上居然很快感到疲倦，觉得自己似乎很快就可以睡过去。但这样不太好。于是他努力睁开眼看明楼，“在忙什么？”

“《摄影家》的稿子。刚给他们开了个专栏。”

明诚有点惊讶，“你还有功夫做这个啊。”

“少睡觉就好了。”明楼把存储卡安回相机里，再站起来给明诚换冰袋，“所以你不用跟我硬撑，先睡一会儿吧。”

“……还是不了，这才十点呢。说起来在卡波尔就订不到杂志了，确实不知道你还在写。还是风光纪实？”

明楼在他胳膊上捆好了最后一根固定带，“新闻摄影。”

“你不是不拍人像？”

“拍过你。”明楼对他笑笑，没在意明诚目光里的躲闪，“这期的主题是世界变化，我觉得很难有什么比得过这里的故事。其实我最早就是做新闻摄影，但后来见得太多，怕自己失去怜悯的能力。你知道我的目的，永远不该对它们习以为常。”

明诚没有立即接话。他在这个片刻想起上海那条永远潮闷的弄堂，还有办公室里每个晚上的灯光。最初他的确没有明楼这样高远的志向，所以才可以说是得到了他想要的。炮火，死亡，不知道什么时候什么地点就会瞄准你的枪口，他已经经历过一段，不同于大多数人的人生。也远离了那个泥淖。那么以后呢？Life still continues，时间还长。明楼在这个时候关了顶灯开台灯，“给你的水里放了安定，趁还能好好睡一觉。”

“你这是作弊。”明诚阖上眼睛，“那么晚安。”

他没来得及考虑明楼这晚上要怎么睡。

闹钟响起来的时候，明诚还以为自己在做梦——那毕竟不是他的手机铃声。这一觉他睡得异常困顿，迷糊里也想不起原因，本能地翻个身逃避吵闹，却直接扑在了另一具肉体上。吓得他浑身一哆嗦，“我操你谁？”明楼的手臂挡在脸上，好脾气地回他，“你说我谁。”明诚讪讪地坐起来，“抱歉，我忘了。”接着又反应过来，“等一下，你这是故意的？”

而明楼掀开被子下床，背对着他换T恤，“既然醒了就起来。该跟老年人去锻炼身体了。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