要真的努力哦

[楼诚]食粮(14)

【13】


 

我尽力了,但逻辑上也许还是有错误……

BUG都是我的。

原著那个番外就是为了发糖吧,逻辑好几处走不通啊……

但不得不说原作者的楼诚就是有张力,对话不多但是力达千钧的感觉。


啊,苏得捂心口。

 
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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最后一门课考完,明诚真的和苏珊分手了。他走的这条路太险,不能拖累她。女孩子是真的好,不哭也不闹,水蓝色的眼睛泛一点波光,连句“为什么”也没问。明诚心里有愧,但理由又说不得,只能和她说对不起。自己心里拿捏一下感情,真真假假说不清,更辜负。


苏珊说,诚,喜欢你的时候我很快乐。

他找不出得体的话来回答,只能最后抱抱她。


 

瓶子带过来的消息早传给了贵婉,撤退工作在她的安排下开始。明诚以做社会调查的理由没去明楼那儿住,实际是护送交通站的同志去莫斯科,第一趟的时候草木皆兵,第二次就驾轻就熟。他的手越来越不干净,但握枪的时候也不再抖了。唯一只是怕明楼。


明诚不敢和他见面,大哥的眼神像探灯,照得他五脏六腑没阴影,什么也藏不住。那天早上他醒过来,发现自己抱着明楼一只胳膊,以前比这更放纵的姿势也有过,但这回心里有杂念,冷汗霎时湿了一脊梁。他几乎是逃出门的,差点忘记把沙发下的枪摸出来,进了宿舍楼就扇了自己一巴掌,一点力气也没留,火辣辣地疼。进门的时候大卫被他吓了一跳,用凉水冲了毛巾要给他敷,又问原因。明诚把那个借口又用了一遍,说自己甩了苏珊。“那你可该挨。”年轻的法国小伙儿立马把毛巾收回去,临了还甩他一头水。明诚躺在自己床上笑了笑,说是啊,该挨。

 


送过第四个人,终于轮到他自己。夜里的火车,从巴黎北站走,先去柏林。明诚想了很久如何应付明楼,从宿舍出发前写了封信,托大卫三天后寄出去。话自然不敢多说,就一首诗,“灵台无计逃神矢,风雨如磐暗故园。寄意寒星荃不察,我以我血荐轩辕。”*他相信大哥会明白。

 


王天风闯进公寓的时候,明楼正盘算着要不要给明诚宿舍打个电话,约他晚上一起吃个饭。娃娃脸的男人一脚蹬在茶几上,被明楼喝了一声才忍着没踹倒。他们两个搭档了不短的时间,这个人是有些神神叨叨的,但这么大气性还是少见。明楼自己这边还焦头烂额,也懒得安抚,直截了当地问出了什么事。王天风一屁股坐到他旁边来,说寇荣在柏林截了好几个共党交通站的人,可一个活口没留,粗人就他妈知道干粗事。明楼心里一紧,脸上还不能变色,只能咬了口烟,催着他说详细点。


“他靠着哈尔滨的情报抓了个共党叛徒,知道了交通站的整个撤离路线,上了火车的共党没到柏林就被灭了口,这边儿还蒙在鼓里,真以为自己的同志都顺顺利利去了莫斯科。妈的,这些人要是活着交给我,不知道能审出多少东西来,姓寇的就想着争功,怪不得一辈子做寇称不了王!”他又蹬了下茶几,猛吸了两口烟,明楼顾不上管他,脑子里飞快地盘算着。王天风见他没反应,叫了他两声,“诶,明大少爷,你怎么看?”明楼把烟按死在烟缸里,说今晚上去车站堵人。


“我花钱买了寇荣一个手下,说共党那交通站在香榭丽舍大街上,不去查查?”


明楼终于转过来看了他一眼,“好啊,查。”

 


怕寇荣的人盯着,他两个分头走,从黄昏查到入夜。明楼避着王天风进了那个小花店,门口还是红玫瑰配满天星,看来是完全不知道叛徒的事。里屋里贵婉还在挽发髻,紫缎面的旗袍衬得她人更白,明楼喊了一声“烟缸”,她手一抖,头发又散下来。他们两个很少直接见面,由不得她不惊讶。严格来说明楼是她的上级,一定发生了什么,问责是事后的事,这会儿她直接问怎么办。明楼和她安排了几句,她一一应了,想说什么,又咽了回去。明楼最后问她,今晚上谁送谁?

 

还是瞒不住。烟缸不敢看他的眼,低头说青瓷。


“就一个?”


“本该我送他,现在是不行了。”


“我去接回来。怎么接头?”


“他是我的下线,我们没有暗号。”烟缸顿了顿,抬起头,“你见到他就知道了。”


明楼奇怪地看了她一眼,“你什么意思?”


“对不起。”烟缸终于把头发盘好,“他是我们最后的人了,求你保住他。”


明楼没说什么,从后门绕出去。

 


他在两个街道外见到王天风,对方往街上吐了口唾沫,表示没收获。明楼估摸着时间,又带他绕了几个店子。再走到那家花店前的时候,玫瑰里的满天星已经不见了,玻璃门上挂了个牌子,写着“暂时歇业”。字体看着眼熟,明楼倒不知道烟缸写字和自己有几分像。他整了整衣领,问王天风,“进去看看?”


一个“好”字还没出口,血花就在他肩头绽开。明楼下意识侧身拔枪,始作俑者的马车飞驰出去,枪子儿穿了围棚,也不知道中了没有。不是烟缸干的,那只能是寇荣,明楼扶住了王天风,问他怎么样。


“操他老子的,死不了。那小崽子坑我,姓寇的等着吃咱们呢。”他抹了把脸上溅上的血,夜色里眼睛像狼一样,“你去火车站堵人,这边我带他们溜溜。”

 

“别逞强,你行不行?”明楼倒是真的担心,他的本意是让烟缸来做,让王天风不能行动就行,这会儿开枪的成了寇荣的人,下手不会轻。王天风瞪了他一眼,“婆婆妈妈。”


明楼从嗓子里挤出句“你小心”,接着从暗巷里窜进去。他粗摸着看过了,没伤到要害,就是疼。但王疯子要是连这点疼都忍不了,也不配叫疯子了。他现在更担心车站那边,烟缸的话模糊不清,有隐情。青瓷到底是谁?


他不是全然不知道这个代号,他和烟缸地位特殊,联系都是靠瓶子和青瓷,这个代号在组织里出现得不久,但很得烟缸信任,估计是一手带进来的。她一个讲师,能接触到什么人?不会是教授,华人教授做这一行太危险,那就是学生。对,学生,年轻有热情,容易煽动,热血冲头也不怕死,身份又寻常,真要是消失了,也惊不起大的波澜。烟缸说他见到就知道了,那也许是索邦的学生,更有可能是明楼暂代那门公选课的学生。算到这儿,他心里略有了个底,可她又为什么要说“对不起”?

 


明诚本没打算带行李,但为了不惹人生疑,还是提了个小箱子,背上背个画板,灰衬衣扎进裤腰里,真像个学美术的乖学生。他在车站附近的小酒馆里坐着等时间,有点后悔没早和明楼约顿晚饭,这一走不知道以后还能不能见面,再见面也不知道是什么时候。大哥会原谅他的吧?说到底他在明家不是个金贵的人,要是哪天真为国捐躯了,大姐那里总比明楼明台出事要好过一些。明诚从来惜命,生病吃药从不怕苦,他只想活着,不负那个冰天雪地里跑出来的自己,也不负明家养他育他的恩。但要是国家问他要这条命,他愿意给。楚虽三户能亡秦,岂有堂堂中国空无人?他这样想,嘴角就泛上一点笑,如果以后真能换个军功章回来,他和大哥也算是能文能武,光耀门楣了吧?


表盘上的分针又走了一圈,明诚喝光了杯子里最后一点残酒,提着箱子走出去。他多想早一日站在明楼身边,以一个战士的姿态。

 

 

Tbc.

 

 

*诗还是迅哥的……迅哥真好用【对贫瘠的我来说】但这首诗最后一句我当时苏了好久的……


 

【15】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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