警告：
架空/私设/非常非常短
楼总接完成任务的诚哥回家的小段子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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明楼把车开进了院子里，看见郭骑云扶着明诚站在楼门口。他下车的动作很快，有当年的样子，没花时间打量明诚，先把人过到自己身上。郭副官小跑几步给他们开了后座门，明楼安顿好明诚，才转回头要问情况。

郭骑云倒是反应得快，“报告明长官，明诚同志身体无恙，只是超过四十八小时没有休息，体力透支。”

“他这个样子，你告诉我说身体无恙？”明楼回一句，本不是和他置气，但心里焦，语气上收不住。任务是他亲自下的，怪一圈还是怪到自己头上。倒是明诚半清醒半迷糊地喊了一句，“大哥？”

这下什么火都没了。明楼进了前座，拉安全带挂挡起步。甫一点火车载音乐就响了，他一把把音量拧没了，瞥一眼后视镜，看不到蜷缩在后座上的人。干脆转过身子，好好地看了一眼。


他尽量把车开稳，但山里的路实在磕碜，到上了高速，明诚才能安稳地躺一会儿。车里隔音很好，几乎听不到呼啸的风，不用超车的时候，明楼就分分心听听后座上的呼吸。他意识到自己很少有这样和明诚相处的机会。明诚十八岁拿的驾照，那是他到明家第八年。明楼开车的时候他都坐副驾，除非是兄弟三个出去，他才在后排陪明台闹腾。明楼还记得明诚第一次开车带他上路，座椅靠背调得挺直，四月份天气，一脖子汗珠。那天还差点追了尾。好多年后明诚才说，那时候突然想在后视镜里看看你。

原来是这个感觉。


着急回家，第一个服务区就没停。明诚在后面很安静，但明楼知道他睡不好。空间太有限了。领回来时候还能在后座躺他大腿的小孩子，一眨眼已经是个男人了，各种意义上。明楼下意识从镜子里看了看自己鬓角，我老了吗？

是有白发了，连明诚也有了。上次洗完澡他给明诚吹头发，看见几根稀疏的白。他觉得难过，而明诚只是温柔地吻他。那个吻湿漉漉的，被时光浸透了，轻，又无比重。他不惧怕老去，但他为表相美的消失而悲悯。

至于内里，他永远爱他的内里。在抛弃了怯懦自厌以后，他拥抱一个全新的明诚。好孩子，好弟弟，好战友，好爱人，现在他接他回家。他会给他一个尽可能长久的假期，稳而无梦的睡眠。以长官和爱人的身份给予奖赏。


明诚还是坐到前面来，副驾驶，放倒靠背，在他们经过的第二个服务区。明楼买回一罐咖啡，明诚昏昏沉沉地问他，你多久没休息了？他倒真的没有休息不足，只是头痛影响质量，见到明诚的兴奋过去以后，疲惫就丝丝缕缕爬上来。明诚没等他的回答，伸手也放低了他的座位，摸出手机定了闹钟，“一起睡一会儿。”


二十分钟以后车子重新开入高速路，明诚选了张明台的摇滚CD，音量放得小，只勉强听出反复重复的歌词。他语速缓慢地和明楼聊天，说盯梢时候看见的站街姑娘，和废弃的政府办公楼后面一家炖土鸡的餐厅。那姑娘只怯怯地看他也不拉客，想吃招牌菜的话要提前一小时预约。他们没提那个被明诚狙击的叛徒，也没提等他们回来的大姐。结束的事情就是结束了，而在的东西一直在，如同空气和土壤。两株疲惫的植物，向家的方向生长。

在那里他们将获得力量。

End.
切勿疲劳驾驶！切勿开车乱瞄后视镜！
……再两点睡我就是猪。